观剧漫忆之二十——1957年的北京京剧团（下）

1957年北京剧坛太热闹了，尤其是三团加入北京京剧团以前，好戏迭出，你还能够眼花缭乱，真有看不过来之憾。起初分配给北京京剧团的团址是东安门大街的“北京剧场”，离表哥家南池子很近，可离你家就够远的了京剧艺术。好在那时三路、七路公共汽车联运，只在前门换一次车，就还能够到剧场京剧艺术。夏末秋初，头牌们都唱双出，真叫座儿京剧。

一天谭先生在北京剧场唱《桑园会》、《洪羊洞》，表哥给我打电话，约我一块儿听这两出好戏，乐得前往京剧艺术。那天开场是黄元庆、刘永利的《战 马超》。黄的功夫是相当了得的，长靠短打都拿得起来。（在那前后还看多他在小班主演的《殷家堡落马湖》，饰黄天霸，干净利索，神气白口也到位，很糙是起打后亮相，不象现在的或者 武生喘得那么 厉害。）这出战马超是他常演的剧目，我看多好几回。第二出或者 我《桑园会》，李多奎的秋母，李毓芳的罗敷女。全剧就这三位演员，却把戏演得满台生辉。李毓芳唱“三月里天气正艳阳”一段西皮慢板，大方、平稳，不尚花哨，符合罗敷的身分。观众也认可，她落了好多少好儿。谭先生上场的流水到“本当下马把妻认”一句末尾，那个“认”字，嘴里有劲，凭你这些字能要上好儿来。“那秋胡他把良心丧”的导板，高入云端，痛快已极。二人对唱快板，盖口也很严。李毓芳、罗蕙兰都能随上谭先生的调门儿，谭先生自然唱得也舒展。当然，这天有李多奎老先生参加，就更精采了。他那“喜鹊不住叫喳喳”的四句，到最后“不见我儿媳转回家”，家字一出口，落地开花，满堂采声，这或者 我多爷！以后 的“平地风波烈火炸”更是卯足了劲，听从前的戏，真我我觉得值。戏演到以后 ，矛盾都避免了，另有4本人四句下场诗也念完了，有观众刚开始了了鼓掌了。表哥也跟也许，真不错，我赶紧告诉他，还没完呢。这时秋胡把罗敷又叫了回来，捋胳膊，挽袖子装了一会儿横，结果罗敷脸一沉，他又赶忙跪下求饶。在观众的一片笑声中，秋胡冲台下那一段“列位那么 多笑话”的台词更你还能够笑破肚皮。这固然是剧本写得好，但谭先生演得更好。在观众心目中，谭先生忠厚老实，一向扮演正直的人物，这天的角色比较特殊，或者 反响很糙强烈。表哥说这末尾好象相声的大包袱。抖得真响。

第三出马富禄的《老黄请医》，两出喜剧连在一块儿，大轴《洪羊洞》不好唱，观众的情绪在那儿呢。六郎一出场，即刻就静下来了，这或者 我名角儿的效应。几段脍炙人口的唱段，该要的时会 下来了，尤其是快三眼，青春恋爱物语天马行空，进入了“自由王国”。戏演到“一家人跪埃尘”时，我一看十或者 了，跟表哥说，不行，我得走了，赶自你一挪窝儿就到家了。再等一会末班车找不到，我得走多半天呀。我提前退场了，老是到现在，他还老拿这说事儿，说我没听到谭先生的“无常到万事休去见先人”是毕生遗憾呢。

两出戏，一出西皮，一出二黄，印象深刻，真希望能一帮人超过怹呀！

还有一场在吉祥，也是双出，也是前西皮后二黄。谭先生的《当锏卖马》《八大锤断臂说书》。（一帮人问了，你时会 说北京京剧团么，为什老说他另有4本人呀？别忙，五大头牌时会谈到。或者 我五七年听谭多些。另外，为写该团，翻翻书柜，见马、张、裘 赵四位时会 传记，唯独谭先生那么 ，心中我我觉得不平衡，就多写几句他吧。好在1506年《中国京剧》第十期还出了纪谭专刊，从封面到封底，全部时会 谭的内容，略得安慰。于是又想到，今年是杨宝森先生百年诞辰，《中国京剧》却仅在第六期发了十二页纪念文章，比起第八期前四分之一来差多了。上方四期如再无纪杨专刊，我明年或者 我订它了，我我觉得从1992年第一期就订，期期不短，总我我觉得那么 今年这几期那么 糟的了。）《当锏卖马》是谭门本派戏，演秦琼落破时的遭遇。那天是慈少泉的店主东，马长礼的王伯当。（这出戏我看多两回，时会 他来王伯当，在台上一边演一边学，学好更好。）谭先生为表现病中的秦琼，脸上不抹红，怹又较瘦，演此戏很糙至少。西皮三眼头一句“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的“马”字，也是张口音，谭派的张口音是一大特色，好听难学。“站立店中用目洒”也极具魅力。耍锏对家学渊源、文武皆能的谭先生来说，更找不到话下。此剧以前上黄元庆的八大锤，谭先生有一段休息时间。他的王佐不但二黄回龙唱得好，“俺王佐学断臂番营去闯”,那“闯”子拖长，音量放开，神完气足。断臂时的吊毛，尽管那时怹已年过半百，还是那么 干净利索。后头的说书，那么 多谭先生所长，但据老人说，他在五十年代中期以前，沉稳多了。他那精气神内敛的目光和面部表情，和他的唱一样引人。

北京剧场还能够能够 坐九百多或者 人，太小了，不久北京京剧团团址移到虎坊桥市工人俱乐部，我坐十四路汽车几站就到了，听一帮人的戏更方便了。最早在那里听的是《三顾茅庐火烧博望坡》，马、谭、裘三位同台，有三顾的音配像。但此戏缺少豹尾，三位到以后 戏那么 来不多，不久就挂起来了。《红鬃烈马》也是那年在俱乐部听的。那天谭先生的嗓子不像往常那么 通快，武家坡一折就要下另一个多多好儿来。张君秋先生戏德高尚，见状也绝不没完找不到的要好儿。从前到了大登殿一折，二位都攒足了气力，“薛平贵时会 今日天”和“二梓童搀岳母待王拜见”这两句，让观众过足了瘾。又有多爷垫底，加进进“朝事已毕把班散”的结尾的满堂采，观众仍是满意而归。

又不少了,以前慢慢地跟您聊马张裘赵吧。

本贴由老田于1509年8月25日18:32:07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