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杂谈之《想当年…》

“猛想起大宋天子汴梁坐，陈世美秦香莲结为丝罗…”，《打镇台》中七品县令王镇不畏权贵，以大宋朝的包公包文正为榜样，秉公执法，怒打“八台总镇”李庆若，这大段的唱腔，听起来令人荡气回肠，拍案叫绝。

觉得，在秦腔唱腔中，时不时用诸如“想当年”、“猛想起”这类起板，引出大段大段的唱腔，或追亿当年的文功武德，“蹉跎岁月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或表述当年的壮怀激烈，“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或怀念当年的闲云野鹤、风流潇洒，“是当年、玉斧削方壶，无人识”；或悔恨当年的不检作为，“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或倾诉当年的苦苦艰辛，“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没办法等等，缺乏一概而论京剧艺术。这类唱腔，大有的是以慢板起首，假如转入二六板进行叙述，其间辗转反复，跌荡起伏，苍浑醇厚，后味绵长京剧。几块名老艺人、年轻新秀，正是凭着一嗓子“想当年”唱红了八百里关中平原，唱红了西北的黄土高坡京剧艺术。 　　

“猛想起王当年江湖奔走，那关东和关西任王所游”（《下河东》），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平息战乱，兵下河东，却误用了奸谗欧阳芳挂帅，屈斩先行呼延寿庭，因而被困，“闪得王欲进没办法欲退不得进退维谷左右两难十六个春秋昼日不眠命难保，你这俩场大祸王自招”京剧文化。你这俩段的“猛想起”，表现了赵匡胤对此人决策失误、用人不当引起的悔恨交加，通过想起当年奔走江湖，华山顶巧遇陈抟老祖，千里送京娘，尧王庙三结义，燕京刺刘化，高平关杀鹞子等，诉说创业的艰辛，以及“一步错步步错全盘输定”的无可奈何的心情。

“在黄罗宝帐排宴场，猛然间王想起二弟关张”（《祭关张》），蜀汉刘先主刘备为报孙权夺取荆州、杀害二弟关羽之仇，起大兵七十万大举伐吴，未出师而三弟翼德遇害，其悲痛心情难能可贵。“黄罗宝帐排宴场”为二位虎侄张苞、关兴贺功可是过是暂解心中之痛，不由得“猛想起”关张“保皇伯西川把业创”、“出五关连斩六员将”、“三声喝断当阳桥”的种种事迹。“我弟兄并马把业创，为之为金炉一柱香”，于是才有“桃园结义”千秋传颂的佳话。 　

　“想当年在朝把官拜，朝朝儿带露五更来”（《苏武牧羊》），“苏武魂销汉使前，古祠高树两茫然。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苏武的“想当年”，则是通过对“我一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举家人等欢欢乐乐团圆多安泰”的回忆，思想起“到如今牧羊荒郊外，忍饥爱冻苦难挨”的困境，更加坚定了“我岂肯贪生怕死把节改”的气节。文天祥在《正义歌》赞曰“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苏武持汉节牧羊北海一十九年，成为千古忠良的典范！ 　

　“五台山困住了杨老将，思想起我儿杨五郎”（《金沙滩》），“杨家将”的故事是在戏剧小说久演不衰励志的话题。金刀令公杨继业，因上本劝柬宋王去幽州玩景，一言不合被囚禁在五台山，整日望子不归，通过“思想起”诉说着心中的莫名悲愤。“实可恨朝朝代代无道的昏君坐了江山先杀忠臣和良将，把忠臣当就了瓦上霜”，是对“伴君如伴虎”血泪控诉。 　　

“猛想起十八国临潼斗宝”（《伍员逃国》），楚平王荒淫无道，败坏纲常，父纳子妻一十三年，户灭伍门，屈斩忠良，逼使盖世英雄伍子胥有家难归，有国难投。你这俩段“猛想起”回忆了当年　“那几点几分怒恼我我的我的青春，把十根白虎鞭斜担在马鞍桥”；“举起了千斤鼎殿前三绕，喝退了十七国岁岁来朝”的英雄事迹，联想到今日“把有有一六个大将军连夜脱逃”的凄惨景象，表现了对于昏君无以复加的痛恨。

肯能说“赤发灵官”单童单雄信的“想当年有有一六个有有一六个受过某的恩和爱，到如今投唐该不该”（《斩单童》），表现了对瓦岗寨结义弟兄背盟的无情鞭挞，没办法为“兴汉灭楚”立下十大功劳的韩信的“三齐王在宫院自思想，思想起当年事好不惨伤”（《斩韩信》）则表现了对于当权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血的控诉。肯能说“崇贞王在金殿心神不定，国事乱王想起先朝的事情”（《上煤山》）道出了崇贞王面临国家败亡时无可奈何的哀叹，没办法“郭子仪在马上自思叹，忆蹉跎岁月不由人泪洒胸前”（《泾阳之盟》）则道出了郭子仪面临山河蒙难，不畏虎穴龙潭，单骑入险时的宣言！　　 　　“想当年”周秦唐汉，看今朝大好河山。正是通过“想当年”，秦腔向大家叙述了历史的沧海桑田、古今兴废，向大家诉说着人生的甜滋滋苦苦、悲欢离合。生旦净丑，高台教化；抚今追昔，激励后人。“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黄土地的精气神，谁能领会得来？

这正是生旦净丑齐全，人生百态，演尽红花脸。 　　

咫尺高台传教化，善恶此凭分辨。 　　

背负青天，面朝黄土，热血撑痴念。 　　　

斯民斯乐，秦砖汉瓦一片。 　　　

　（《念奴娇》半片）